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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家我倒頭睡著了。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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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言談甚歡。

好吧,並不歡。

羅砂派來的忍者要了解我愛羅的近況,夜叉丸表示他的學習狀態良好,學習水平已經超出同齡一大截,這話我聽著就跟家長會後班主任對前來問詢的家長說“你家我愛羅很聰明,可以跳級了,該深造深造該保送保送”一樣。接著他微微皺眉,猶豫了一下又說:“可是尾獸暴走的情況並沒有好轉,甚至……有所加劇。”這就是“雖然成績好可是闖禍次數太多,要退學”。

對面的家長聽到此不幸的消息也為孩子的未來擔憂,流露出凝重的神情。他從袖口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夜叉丸:“此次前來,主要是為了風影大人的命令。”

夜叉丸拆開信掃了眼便燒掉,我看不出他的情緒。

“關於處置人柱力的事宜吧?”也就是不在木葉,人柱力是人人都知的事情,這忍者才敢這麽問。

夜叉丸沈默許久點了點頭:“失敗的人柱力,都是同一個下場吧……只是讓一個孩子去承擔成人犯下的錯誤,無論如何都有些過分了。”

夜叉丸對我愛羅的疼愛眾所周知,想必前來的忍者也有耳聞,但他只是拍拍夜叉丸的肩膀,並沒有說話。說不清是安慰還是警示。

“對了,還有個任務,或許有些冒昧但需要您的幫助。”忍者同志話鋒一轉打破平靜,不等夜叉丸回應自顧自說,“砂隱以西五百裏的綠洲,前幾年醫療部在那邊開發了一塊藥材試驗田以解決經費不足的問題,只是在數周前移植的友知草出現大批死亡,至今不明原因,因此想請您過去看看。”

“為什麽找我,醫療班肯定有人比我有經驗。”

忍者道:“七年前開發試驗田的人主要人員一共有三個,其中千代光在外游|行,另一位……所以只能找您了。”

我很好奇省略號裏都是什麽東西,可是夜叉丸沒有問忍者也沒說,大家都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。

半晌,夜叉丸說:“我明白了,什麽時候過去?”

“如果可以,越早越好。我向風影大人做過報告,今天就可以走。”

“好,一小時後,我去村口準備出發。”

“是,那我先告辭。”

“慢走。”

忍者同志一個瞬身術消失得無影無蹤,夜叉丸默默站在客廳裏,不知在追憶何事。不久,他開口道:“下來吧,千和。”

我訕訕爬下樓,討好的斟了杯茶端上去:“請用茶。”

夜叉丸把水放到一邊,揉了揉我的腦袋:“都聽到了?”

我一時想不出良好的借口,唯有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風影大人說多餘幾日觀察我愛羅少爺,再傷人就必須除掉他……”

不祥的預感在我心頭湧起,我死死抓住夜叉丸的手想讓他住嘴,可他就像感受不到我的顫抖一樣,繼續說:“或許,會讓我殺。”

就這麽一句話,我霎時渾身失了力道。不真實的感覺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,身邊的男人分明站在那裏,可我偏偏感受不到,甚至連觸碰他都成了令他消失的契機。

我忽然慌了,手臂無力地垂落。“你……你幹嘛跟我說這個……我,我……”我突然撲上去緊緊抱住他,“你聽我說,先別動手,我會救你的一定會!我讓鼬給你造一個死掉的假象然後我們逃走,去找曉找大蛇丸都可以……就算鼬不肯我也有辦法……你不要用起爆符,絕對不要!你聽到沒有,只要你不用起爆符我就能救你!”

“千和!停下來!千和……”有人抓著我的肩膀瘋狂搖晃,聲音卻似遙遠的半空傳來,我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麽了,只顧著開合嘴唇,漸漸的不再言語。

“千和!”

夜叉丸的呼喊終於震醒了我。

“夜叉丸……”

夜叉丸靜靜地看著我,手壓在我的頭頂,他喃喃道:“為什麽告訴你?大概是覺得千和你是值得托付的吧……抱歉,嚇到你了。可即便是這樣,我依然很信任你。千和你啊,我有時候真不相信你才六歲,甚至說,我一直不能真正把你當孩子看待。明明那麽小,卻常常表現得比我這個大人還成熟。”

我直視著他的眼睛,從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,不知道怎麽形容好,總之心事重重,半點沒有小孩的樣子。可我本來就不是,我不想聽他的囑托,我分明有能力挽救他幹嘛要讓他遭罪!

夜叉丸蹲下來,輕輕抱住我,在我耳邊輕聲道:“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,但就算是我的私心,我沒有更好的選擇。你是個堅強的人,一定明白……”

“不是,我不明白……”我只知道,你要是沒了我比死了還難受。

夜叉丸從上到下撫摸我的背,笑著說:“我一直,都以你是我的女兒為榮。”

我摟住夜叉丸的脖子。“我是你女兒,你就不死了嗎?”

夜叉丸不答,再度用力抱了我一下,然後站起來,笑容很溫柔像三月的春光:“別老是這麽說啊,千和。你要對我愛羅少爺有信心,我們不會離開你的。”

我合起眼睛:“是啊……”過了會兒冷靜下來,隨便找了話題說,“那個試驗田,還有一個人是誰?”

夜叉丸卻詭異地沈默了下,而後才笑說:“是佳惠子呢,她的醫療忍術也很厲害。”

我看我還沒徹底冷靜下來,提哪壺哪壺不開。

最後還是夜叉丸替我找臺階下:“剛才你在樓上打翻了什麽東西,我聽見聲音所以知道你在。”

我回想了一下,並沒有任何發現:“沒什麽啊,我身手敏捷得很,也就是人偶架子碰了下。”

夜叉丸的表情僵了一下,跟我發現自己“提哪壺哪壺不開”的感覺十分相似。

我試探著問:“怎麽了?”

“你的人偶架還沒收?”

我說:“還要收?不收會怎麽樣?”

“也不會怎麽樣吧。”

這種不確定的語氣我很苦惱啊,而且接下去不管怎麽問就是不告訴我,但眼神中流露的淡淡同情我真心看得清楚啊!

後來我問了千代光,她在嘲笑我十分鐘後深表同情地告訴我,人偶是求姻緣的,我註定嫁不了夜叉丸。

面對我的不迷信,她告訴我當年她的人偶就放了一周沒收,後來蠍就叛村了。

我狠狠嘲笑了她十二分鐘。

然後我們都抑郁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大家好,我的名字叫做山口由良。今天剛剛上任中忍喲,要不要恭喜我啊!雖然你們總覺得我很不靠譜,可是我執行任務可絕對不是這樣,啊,對了,就是這個,是不是覺得我好帥呢?當然,我可是未來的五代風影大人!好啦我沒有女朋友,不過你再不告白,風影夫人就是別人啦!

☆、夜叉丸之死

我坐在椅子上,靜靜看著手裏的護額。它早已不像三年前那樣明亮地流溢清光,而是變得陳舊、磨損,亂七八糟的刮擦和傷痕覆蓋在象征風之國的沙漏標志上,右下角一行小字,依稀辨別出是“千和送”的字樣,邊上還有一團攢簇的花紋。與前面的護片相比,後面的布帶顯得新的多,似乎換上去還沒有多久。

它們都染滿了幹涸的血。

我的手緊緊攥起,金屬片的邊緣割在手指上疼得透骨,它近乎冰冷的溫度告訴我一個殘酷的事實,一切都完了。

我拼了命地回想它的主人每天戴上它的樣子,每天都帶,他仔細地撫平了貼上額頭打好結,次次都像初次得到它的夜晚所作的一樣。他說千和的愛和我愛羅少爺的愛都在這裏,他會永遠隨身攜帶,因為這就是他的歸處。其實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,連“將我愛羅少爺托付在千和手裏也是可以的”之類無理取鬧的話我都惦記著的,不止如此,還完全照做著……

我的眼淚猝不及防地砸下來,“啪”一聲響。

人們都有自己所不願看見發生的事情,因而往往對其諱莫如深,並努力說服自己去相信那些願意相信的,也正因為此,他們在現實面前便更顯得脆弱和可悲。我原以為自己不是,我找千代光學轉生術,讓她說服宇智波鼬,處處防著我愛羅和夜叉丸親密接觸,就已盡了最大努力。可事實上我什麽都沒做成,轉生術也好宇智波鼬也好,我一直把我做了當做我成功了,潛意識裏騙自己接受夜叉丸會陪我到老的思想,結果現實狠狠給我來了一巴掌,對我說“這都是你自欺欺人,不管以什麽方式,夜叉丸該死還是死”。

然後我怎麽辦?救不了他也殺不到兇手,我就只能咬著牙安慰自己好歹努力過了,好歹跟他朝夕相處過,好歹愛過!

門“哐”一下被撞開。

護額緩緩從我手中滑落,不久前的回憶再度湧入腦海。

夜叉丸不久前動身前往友知草的種植地,好幾天都沒有消息。

我同往常一樣搬了把椅子候在村口,眼巴巴地等待夜叉丸歸來。風太郎蹲在墻根下嚶嚶啜泣,任我又打又罵死活不肯停。

我恨鐵不成鋼,踹他一腳說:“有什麽事兒你說,就知道哭,丟不丟人!”說罷看向村口的倆忍者,大叔非常自然地扭過頭去,好像什麽都沒發生,然而聳動的肩膀表示他們憋笑很辛苦。

風太郎站起來,低著頭不看我:“千和,我不能再跟你們玩了。”

“你腦子又抽了?”

“不是……”風太郎擦幹眼淚,嚴肅道,“千和,我愛羅好危險,我……我真的害怕……所以……要不然你也離他遠一點……”

我白了他一眼:“你看可能嗎?”要說全砂隱要說誰最想遠離我愛羅,那就是我!絕對是我!要說全忍界誰最沒法遠離我愛羅,那還是我!絕對是我!

風太郎在我的提醒之下意識到現實的殘酷,猶豫片刻,緩緩說:“千和,智久老大的腿斷了……是我愛羅打的……”

我說:“詳細點。”

“是這樣,昨天我們在玩球,我愛羅在邊上看……”

“等一下!”我急忙打斷他,“他是不是抱著布熊坐在秋千上?”

“啊?好像是,不過沒有布熊……你問這個幹什麽?”

“沒事兒,你繼續說。”我感覺到背後的冷汗不住往下滑。

“我們打著打著球被打上屋頂,但是大家都不會爬墻術……結果,我愛羅把它拿下來了,但是沒人去接,智久老大也不讓我接……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智久老大最近刷不了分心裏很不開心,就朝我愛羅喊起來,其他人也跟著喊,接著我愛羅就暴走,擰斷了智久老大的腿……要不是風影大人及時出現,我們都死了!我也要死!”風太郎說著說著激動起來,像是回憶起那時的恐懼,眼裏淌下淚水。

我抓著他的肩頭問:“他們說什麽,你告訴我,他們說了什麽?”

風太郎只是低著頭,小聲呢喃:“千和,我很怕……千和,智久老大不能當忍者了。他不像我那麽沒用,他做夢都想當忍者……都是我愛羅……他不能當忍者了……”

岸本老爹把忍者描繪成天底下最光明的職業,這裏的小孩、所有忍者村裏的小孩,都把當忍者看做最值得自豪的職業最令人期待的目標,影更是全村人都小心尊崇著的身份。鳴人也好,智久太郎也好,山口由良也好,哪怕是泣不成聲的風太郎,都有成為影的夢想,並為之拼命努力著。

我愛羅輕輕攥手,便終結一個孩子一輩子的夢想。

“太殘忍了……”風太郎說,“他們說的沒錯,我愛羅是怪物,是怪物!”

得到這個回答我出乎意料地平靜,該來的遲早會來,很明顯是劇情啊,只是阻攔的人由夜叉丸變成了風影。我不擔心,甚至有些慶幸,慶幸夜叉丸在外任務,就這樣莫名躲過一劫。現在給我個鼓我能立刻跳起來!跳一年!

“哈……”我忍不住笑出聲。

風太郎嚇了一跳,戳了我一下:“千和、千和?你沒事吧?”

我一翻白眼:“爸爸我開心得很,你想跟誰浪就跟誰浪,沒空管你!”

“既然如此,那我先走一步。”風太郎邁開腿再度收回來,對我說,“千和,我就是不跟我愛羅好,你還是朋友。”

“行行行我知道了,你滾吧。”

“那再見……”

“再見……你怎麽還不走?”

“不是,外面好像有人來了……”

我順著風太郎所指的方向望去,確實有一行人由遠及近,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躥到面前。我認出領頭的忍者正是前幾日來找夜叉丸的人,趕緊迎上去。近看他們,我忽然緊張起來,且不說後面跟著負傷的隊員,就是他們的神色也不算任務完成的雀躍,甚至……凝重。

“任務失敗,請向風影大人申請增援,具體情況可以向後面的忍者詢問,我先走一步。”

領頭忍者說罷轉身要走,我連忙上去叫住他。

“夜叉丸呢?”我趁機拽住他的袖口,詢問地同時在剩餘的人裏一遍又一遍搜查夜叉丸的容顏。

他先沈默了一下,然後說:“你是千和?”

“我是。”我又問了一遍,“夜叉丸呢?”

他臉上的血遮蔽了表情,但他的眼神告訴我,我即將面對一個生命無法承受的打擊。

他的另一只手伸到我眼前,送上一枚陳舊、破敗,染著血跡的護額。

我直楞楞地盯著他,松開攥著他的手。

“夜叉丸讓我給你的……”他把護額塞給我。

沒事,沒事,我辛苦籌劃了六年,不就是為了這個?只要屍體還在,就算死了我也能把他救回來!

我努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,才發出聲音:“屍、屍體呢……”

他搖了搖頭,又說,“沒有屍體,他讓我轉告你,‘對不起’……”

話音未落,遠處傳來同伴的呼喊,忍者快速拍拍我的肩膀,迅速離去。

我看著他離去後留下的沙塵,在半空中飄來飄去落不下來,如同我以為的命運,浮浮沈沈無法捉摸。上一秒我還為他的生歡呼,下一秒就在為他的死哀悼。

“千和……”一旁的風太郎過來拉我,我狠狠掙脫他。

“千和!”他沖上來抱住我,被我推倒在地。

我想靜靜。我看著他在心裏說,卻疏於出聲。

我渾渾噩噩地走過街道,毒辣的烈日似乎帶著我的生命一起蒸發,平時熟悉的人和店都變得陌生。魚攤上的魚躍出水面,山椒魚愛撐開倉庫的大門,山口由良走進學校,訓練場上有一灘血,大約是智久太郎的,未來可能是風太郎的、是手鞠的、是勘九郎的、是我的。可是,不會是夜叉丸的……

我進門的時候我愛羅在客廳,他放下手裏的卷軸,朝我走過來。

他的表情並不開心,同我說話間流出淚水,我聽不太清,但貌似是說智久太郎的事情。

他說了好多,絮絮叨叨,可他居然不知道夜叉丸死了,還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流眼淚。果然是怪物啊……

“怪物。”

我愛羅楞住了,看著他受傷的神情我意外覺得快意。

我笑道:“我愛羅少爺你是怪物。”

“千和,你別這樣……”

他生氣了,卻還努力控制周身的砂子,若放在從前我必定嚇得說話都發抖,可現在意外地沒有,我一點都不怕,一遍遍說著“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怪物”!

他的怒火燃燒起來,砂子海潮般湧起,推開茶幾和沙發向我撲來。

我說:“夜叉丸死了。”

眼前砂墻在凝固後頃刻倒塌。

我把護額給他看:“我愛羅少爺,夜叉丸死了。”

耳中的蜂鳴消失了,我失去平衡退了幾步,跌進身後的椅子裏。“夜叉丸死了。”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真實的世界入侵四肢百骸,炎炎烈日下冷得錐心刺骨。我愛羅難以置信地跑過來,搖晃我的身體:“千和,怎麽回事?……千和你不要騙我,我知錯了,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生氣了!夜叉丸怎麽會死了?夜叉丸不是去出任務了嗎?……夜叉丸……夜叉丸……”

他咬著牙跪在地上,最後靠在我腿上泣不成聲。

我的心緒終於平靜,只是默不作聲看著我愛羅哭泣,看著手裏的護額。

遲到的眼淚猝不及防地砸下來,“啪”一聲響。

門“哐”一下被撞開。

護額從我手中滑落。

“夜……叉丸……”

男人穿著破敗的衣服走進門,看見屋裏的狀況怔了一下,然後露出溫柔的笑容:“我沒事,千和,我愛羅少爺。”

我楞是沒反應過來。倒是我愛羅快人一步,朝夜叉丸撲過去。

“夜叉丸你沒有死!”

夜叉丸一楞,抱起我愛羅說:“我怎麽會死呢,還要照顧我愛羅少爺啊。”

我愛羅於是便把我賣了:“千和說你死了。”

我依舊呆在椅子上看著他們。

夜叉丸放開我愛羅上前,撩了兩下我的劉海,把桃花發夾別正,摸摸我的臉說:“我沒死,千和。”

我一句話不說,拉過夜叉丸的手就往樓上跑,夜叉丸明白什麽似的安慰我愛羅在樓下等待,我把他拉進房間用力鎖上門。

“千……”

我緊緊抱住他的腰,隔著布料感受得到鍛煉得當的腹肌。我的臉埋在他的腹部,他的氣息混合了風塵和血跡,我痛哭流涕。

良久,我停下來,把護額還給他:“怎麽回事?”

夜叉丸摩挲護額的金屬,道:“對不起,把它弄臟了。”

什麽,完整版居然只是這麽句廢話?強行不開心。

“你怎麽沒死?”這話哪裏不對,但並沒有語病,所以我還是問了。

夜叉丸笑了:“試驗田遭到敵國忍者的破壞,但好在有醫療忍者做後盾,並沒有受到重大打擊。山田來請求增援的時候,正好有小隊在周圍出任務,在他們的幫助下危機已經解除了。我還要前去報告情況,千和你待在家裏就好。”

我拉住他:“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。”我抿了抿唇,“今天早上智久太郎腿斷了,可能不能當忍者了……我愛羅|幹的。”

夜叉丸陷入沈默,之後摸了摸我的頭。

我說:“我就讓你知道一下,今天晚上我去找他聊聊。”

“你?”夜叉丸吃了一驚。

“啊,我啊。不是你說要把他托付給我的嗎?”劇情都開始了,我哪來的自信讓他們倆半夜私會。

夜叉丸看了我好久,想從我身上研究出什麽一樣。他拍拍我的頭道:“好啊,那就你去……註意安全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不好意思,還是因為擔心我愛羅少爺和千和,不舍得死去呢。

下次吧,下次一定死。

☆、我不喜歡我愛羅

我整理好禮盒上的蝴蝶結,又捋好自己的頭發,自抽倆耳光制造出自然的紅暈,一臉燦爛地打開天臺的大門。

“喲,前面的少年郎,不知鄙人是否榮幸與您共飲一杯呢?”我架起一左腿跨出右腿斜倚墻面,萬分中二地以手支額作花花公子狀,對欄桿邊的男孩進行言語調戲。

少年郎詫異地回過頭,卻拒絕發出任何讚同或反對的聲音。我的小腿抽搐得厲害,不一會兒就摔倒在地。

以為我愛羅會來扶的我實在是太天真的,不僅沒有扶,他還笑了。

是的他笑了,笑得樂不可支一抽一抽的。

我撣撣灰上前道:“笑什麽?”

“呵呵呵呵呵,千和你好好笑……”然後彎腰笑去了。

我就不懂這麽點兒智商是怎麽活到今天的,沒了加流羅分分鐘死掉。要我說想殺他給他飯裏下毒就好,好端端的忍者搞什麽光明正大的刺殺,羅砂腦子讓什麽糊了?看來我愛羅的智商是遺傳他爸沒差的。

我靠在欄桿上,坐等我愛羅笑夠。晚上的沙漠風大天涼,凍得我直哆嗦。

我愛羅少爺終於緩過神來,對我說:“千和,你來幹什麽?”

“看看你。”我揉揉鼻子,覺得有感冒的前兆,便說,“我愛羅少爺,你冷不冷?”

“我不冷。”過了會兒又說,“你冷嗎?”

我高頻打字機般點頭,配合著打了個噴嚏,死死盯住他的披肩。

我愛羅若有所思,低頭扯扯自己的披肩,拍理兩下,擡頭道:“哦。”

蛤?兄弟你有沒有眼力見啊,我冷得要死要死要死你看不出來嗎?這時候兄弟之間的關懷難道不是把披肩扯下來送我,我說不不不你穿,你說不不不你穿,然後強硬地給我披上,我道個謝就好了嘛!為什麽劇情總是不按套路發展!佳惠子我要跟你遠走高飛遠離無情的人間!

我不該對我愛羅在情商和智商的任一方面抱有幻想,果然對他來說開門見山最方便。

“我愛羅少爺,請把你的披肩給我。”

“嗯?”我愛羅楞了一下,然後說,“為什麽?……”

我說:“因為我冷!”

“可是……我也冷……”

“你剛才還說你不冷。”

我愛羅詫異地看著我,似乎在質疑以我的聰明才智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。“可是……給了你,我就冷了。”

我道:“不會的。”

我愛羅蹙起眉心。沒有眉毛的人真可憐啊哈哈哈。

我繼續說:“不信我們試試。”

在我嚴肅的註視下,我愛羅猶豫著點了下腦袋。我三下五除二把他披肩拆下來,問道:“冷嗎?”

我愛羅縮起脖子,可憐兮兮地說:“我冷……”

我把披肩裹自己身上,沖他笑道:“冷就憋著。”

我愛羅少爺不愧是風之國的好同志,砂隱村的頂梁柱,很快就理解了我對“男子漢就要經受嚴寒的挑戰和暴雨的沖擊”的解釋,挺起錚錚鐵骨笑傲寒風。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我愛羅少爺,您真厲害。”

他謙虛道:“千和,你過獎了。”

我說:“你現在心情如何?”

我愛羅同志微低頷首,神色略顯惆悵:“剛才不是很好……不過自從千和你來了,我覺得開心多了!”

“你開心就好開心就好!”接下去我要說的敏|感話題,就得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展開才好。

“我愛羅少爺,我要給您道個歉。”

“嗯?”

我學風太郎告白時的樣子,直角彎腰雙手前伸送出禮盒,真誠地說:“非常抱歉,白天那樣說了您。請相信我不是有意的,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愛您。”他們說一句話重覆說的時候八成是謊言,那句“非常愛您”就是句謊話。

我愛羅久久未答,知道我累得夠嗆自行起身他還傻在那兒。果然是一個爹媽生的,這還不如手鞠呢!

我無奈道:“我愛羅少爺,碰到這種時候,你至少應該先讓我起來……好吧,我已經起來了,那麽你就要把我的禮物收下。”

我愛羅乖乖把盒子拿過去。

“那你說原諒我啊……”

結果這回我愛羅一聲不吭。我心想不是吧,讓人柱力惦記上,我這渣渣戰鬥力真心沒啥可看的,都是要當風影的人了心胸咋一點都不寬廣?這小肚雞腸!

我怯怯道:“您老不原諒?”

我愛羅快速搖了搖頭。

我道:“那就是原諒咯!”

我愛羅更快地搖了搖頭。

小孩子的心事我別猜,猜來猜去我也猜不明白。“你給我說話。”

我愛羅這才唯唯諾諾地開口:“我……我沒有生氣……所以,你不用道歉。”

我不信,就差沒把我埋了還說沒生氣。

“嗯,當時確實很生氣……不過,不過現在沒有,一點都沒有,真的!”我愛羅轉過身看向圍欄外砂隱的夜景,“千和是對我最好的人,夜叉丸也是,不過你更好玩……不對,我是說你更可愛……不是,我的意思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
“得,我明白了你的意思,夜叉丸美我帥,各有特色沒法比。”

“也不是……”我愛羅還是覺得怪怪的,在我不耐煩地一瞪之下選擇放棄解答,“我想說我喜歡你。千和,我喜歡你。你知道很多很多,想得也比我多,我知道因為我的關系你被智久太郎他們討厭了,很多時候你都在騙我……你跟夜叉丸不一樣,夜叉丸告訴我應該做什麽,你總是說什麽不能做。你也不講信用、喜歡撒謊、欺負風太郎,騙我說村裏人喜歡我,其實你才是傲嬌……”

我傻眼了,我愛羅的功力強勁到殺人於無形,把對我的嘲諷包含在濃濃的誇讚語氣中讓我不禁內傷,我沒品沒錢沒節操大家都知道,他說出來幹嘛!還有我傲嬌?我活了六年第一次知道我是個傲嬌啊!

可惜我緊繃的面部並沒起到震懾的作用,我愛羅又自顧自地說了一句:“千和,你騙我,你不喜歡我。”

我竟無言以對。

是,我不喜歡他,那是肯定的,我為什麽要喜歡我殺父仇人毀村兇手?但不代表我討厭他,我只是嫌棄嫌棄,嫌棄的意思就是不喜歡但有可能喜歡。好好的泥轟人學什麽美帝非黑即白!

我思索了一下,如此道:“是啊我愛羅少爺,我不喜歡你。”

即便知道真相,被證實的那一刻我愛羅還是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
“我沒理由喜歡你,你又蠢又不帥,喜歡你幹嘛?”我說,“不過你別灰心,缺愛的時候也不能只靠自己愛自己,自戀是病,會死人的!”

“那你……”

“我不是自戀,我是欣賞自我,境界太高你學不來。”

我愛羅受教地直點頭。

我說:“沒人喜歡你要加倍努力讓人喜歡,比如讓我喜歡,你就要離夜叉丸遠一點……”

“為什麽?”我愛羅很不滿,“我不想離開夜叉丸。”

有主見的人真討厭!

“我只是讓你們保持距離,沒有讓你走。總之,只有夜叉丸好好的我才會喜歡你,如果有一天你把他殺掉了……那我……”我一時語塞,突然發現我打不過他,根本沒有威脅的資本。倒是我愛羅一聽這話,立刻激動起來,“我怎麽會殺夜叉丸呢,夜叉丸愛我的,我不會殺他的!”

“別激動別激動,這不是如果嘛!你看看你,白天我說了兩句就差點把我弄死,要換成夜叉丸呢?”

我愛羅小聲道:“可是,我很難過……”

我鄭重地把手搭在我愛羅肩上,直視他的眼睛,說道:“我知道你很難過,可你還是不能動手。如果夜叉丸說了你不想聽的話,你也這樣,你是爽了,可夜叉丸呢?我呢?萬一他說的不是實話,你怎麽辦?”

“可他為什麽要騙我?”

“因為愛啊!”我說,“你還小,不懂世間的紛擾,有時候為了愛要故意犯錯,說出言不由衷的話語,倒時候你要學會分辨。”

我愛羅聽得似懂非懂,於是我湊到他耳邊說:“如果有一天夜叉丸說他不愛你說加流羅不愛你,那就是假的,你當耳邊風就行。”

我愛羅大吃一驚,我原以為他要問“夜叉丸為什麽這麽說”,心裏都組織十萬種回覆了,結果這丫問我:“加流羅是誰?”

“笨蛋,你媽媽!”我一時情急伸手拍他腦袋,不料一股黃沙彈出把我震到地上。

我愛羅意欲上前,我連忙伸手阻止:“不用扶我,我很好!”說罷從地上彈起來,除了手麻我確無大礙,然後一看我愛羅的表情又是受傷得不行,暗叫不妙。

“我愛羅少爺,請放心,我沒有討厭你的意思。說真的,只要夜叉丸活著,我對你的好感度就有增無減。”

“嗯……那要是,要是他……死了呢?”我愛羅問這話時好像觸犯什麽禁忌一樣放低了音量,渺渺吹散在空中。我想了想,說:“那我……不跟你好了。”本想說“在飯裏下毒菜裏摻藥不信弄不死你”,但礙於他的智商我實在擔心他的理解力,只好用小學生吵架的方式平鋪直敘。

我愛羅一聽這話跟天塌了似的,急忙喊:“不會的,我一定好好保護夜叉丸!”

我讚許地點點頭,想揉他的腦袋無奈手麻得厲害,只好作罷,不想我愛羅看出來了,小聲問:“千和,你是不是很疼?”

我動了動,說:“還好,比訓練的時候強多了……我愛羅少爺?”

我愛羅靜靜捧起我的手,說實話,手肘彎過來的那一刻我直接兩滴淚飆到地上,壯士斷腕的心都有了,可我愛羅好似根本沒發現,依然我行我素,既哀怨又同情還略帶羨慕的盯著我蹭破皮溢出血的手掌。“真好,千和你知道痛的感覺……”

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!你要是試過腳趾頭撞茶幾腳,經過痛經和生娃,再來跟我說羨慕!

“千和,你可不可以告訴我,痛是什麽樣的?”

蛤?默默註視我倆現在的走位,我的心中浮起淡淡的不祥,這是劇情吧是劇情嗎?本來是我愛羅捧著夜叉丸的手,兩個人探討“愛與疼痛的相關性”吧?大難臨頭,到底該哭還是該笑,眼看著夜叉丸就要殺青了,我替他演了也不知道以後是死是活,總之這關是躲過去了吧?劇情都過去了,就算以後歪樓二十年也沒關系。

這廂我頭腦風暴,那廂我愛羅見我不語,又說:“千和,你不想說,我可以去問夜叉丸……”

別!

我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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